曹明沉重地拉过两张凳子示意两人坐下,自己则重新坐回师父床边。¢萝-拉^小\税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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病房里仪器规律的滴滴声衬得他的话语格外清晰。
“去年腊月里,冷水滩那边来了个梅山派的后生,姓邹。”曹明的声音压得很低,像怕惊扰了什么,“本事是有的,就是心性太傲,非说师父的古法路数落伍了,要来切磋切磋''安坛驭猖''的手艺。师父原本不想理会,但那后生言语挤兑,又在他堂前放话,若不接便是露怯,坏了名头……”
唐师公喉头滚动了一下,眼皮颤动,却没睁开。
“师父无奈,只得约定了在腊月二十二深夜,各自开坛,斗法论高低。”曹明眼中露出后怕,“就在唐家观后面的小山坡上。”
他停顿片刻,组织着语言:“开始还算旗鼓相当。对方召出的猖兵阴风阵阵,煞气很足。师父的猖兵也是经验丰富的老坛兵将,起初斗得难解难分。但……那后生不知用了什么邪门法子,”曹明眉头紧锁,仿佛在回忆那令人气愤的场景,“就在双方兵将僵持角力的时候,他在坛上突然烧了一道符,师父的猖兵全部停止打斗,开始原地转圈,不断被那后生的猖兵击倒。”
“然后呢?”柳萱忍不住追问,心揪紧了。
曹明叹了口气,看向昏迷又醒来的师父,眼神复杂:“兵败坛翻,本是常事,按老规矩,认输也就罢了。可那后生得理不饶人,当众嘲笑师父年老技拙,说他只配在后辈面前俯首称尊。师父……师父他老人家一生要强,登时气血翻涌,怒冲顶门,未能稳住心神结好收兵诀,反而执拗地强行再次打起发兵诀,想要重聚败兵再做一搏!”
陆尘心中暗叫不好。
“就是那时!”曹明语气骤紧,“那些刚被打倒在地的自家猖兵,本就因兵败而怨气丛生,又骤失法师清晰指令压制。加之师父怒火攻心,心神失守,灵力瞬间一滞……那些怨愤无处发泄的散兵游勇,失了约束,又感知到法师的虚弱,竟……竟掉头冲向师父!”
他描绘得很克制,但陆尘和柳萱己能想象那可怕的场景:兵刃矛头逆转,无数道阴冷狂躁的气流,狠狠撞向刚刚还驱使它们的法师!
这不是敌袭,是来自自己多年豢养兵马的反噬!
力道和怨毒,更胜外敌十倍!
“那些猖兵,结结实实撞在师父胸口,煞气冲击进入师父体内,瞬间引动了沉疴旧疾。”曹明苦涩地说,“当场就喷了血,幸亏我在旁边陪护,立刻抢上扶住。现在医院用药也只能暂缓病情,祛不掉那五脏六腑内的煞气,这才是病根难愈……”
陆尘看向唐师公,只见老人家在昏睡中眉峰依然紧蹙,嘴唇无声地翕动,像是在咀嚼着某种巨大的痛苦和不甘。-求~书_帮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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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缕午后的阳光斜斜照在老人花白的鬓角上,更显得形容枯槁,再无去年在唐家观相识时那般硬朗如松的模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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